【Dunkirk】【Farrier/Collins】【空军组】拉撒路

敦刻尔克空军僚机二人组同人

短小一发完

星际穿越au,拉撒路计划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Dylan Thomas


“人在死前脑内会浮现自己最爱的人,子女父母或爱人。对我们这批有百分之九十九会死在虫洞里的可怜虫来说,这种理论毫无用处,但好歹我们死前能知道自己爱的是谁。”曼恩博士在进入虫洞之前开了个玩笑,他有一个物理学博士和两个分别是心理学和植物学的硕士学位,并带领十二人的小组执行拉撒路计划。法瑞尔一向很尊敬他,但他的笑话实在冷得令人打颤,于鼓舞士气而言毫无积极作用。

 

法瑞尔想起这个自己不知道怎么记住的冷笑话时,照明系统终于在经历了小行星带的敲打和虫洞内过大的压力后愤然罢工,四周漆黑,只有报警指示灯偶尔闪烁。见底的燃料无法帮助他摆脱恒星的引力,飞行器的轨道在引力影响下会和这颗红巨星越来越近,直到法瑞尔和飞行器在恒星的热度下蒸发,连同他存在过的痕迹一起永远消失。

 

他已经很靠近她了,这颗庞大又年迈的恒星,也许有一天她会坍缩,最后变成和柯林斯所在星系中的那个庞然大物一样的黑洞,又或是一颗普通的白矮星。时间很短,可能只要几百万年,但她所能够提供的热量已经足够产生一颗宜居星球,而人类自身的文明发展时长也还不能用百万计数,足够了,对于这个没有他的世界而言。

 

法瑞尔毫不意外的想起了柯林斯,尽管距离还没有近到让他进入濒死状态,但他就是很想他。这种思念从他们抱着头盔在离开地球前搭着肩膀合影时开始,在他们服食药片进入休眠,驾驶飞船穿过虫洞,在恒星风中吻别的过程中从未停歇,始终贯穿他们跨越空间的量子通讯的每一个字母和标点符号,而现在他将带着这种爱和思念飞向死亡,让它和自己一起葬身恒星。

 

几乎没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他们的情报工作做得相当好。布兰德教授在挑选乘组人员时的说法是,“不能有牵挂”。在来NASA之前他们是军队中的顶尖飞行员,飞行时间超过一千个小时。法瑞尔的家乡是植物枯萎病最早爆发的地方,那地方在他能从工作中脱身回去之前已经烧成一片焦土,为飞沙所掩盖。他将额头抵在沙地上痛哭,从此失去了故乡。

 

柯林斯同龄人而言可谓稳重沉着,但作为飞行员而言依旧年轻而跳脱——很吸引人眼球。当然这或许只是法瑞尔给自己找的一个借口,他总是会注意到柯林斯,这种行为总得有点理由。柯林斯从来时就跟在他身后,在法瑞尔眼里这个小孩可以用活泼开朗形容,一个年轻活泼的不稳定因素。但是这个不稳定因素的光芒越来越强烈,更加镇定沉稳,逐渐变成了和他配合默契的手足兄弟,甚至爱人。

法瑞尔意识到这个事实时作为战斗机飞行员的大心脏狠跳了一下。不止是难以置信,职业的高危性要求爱人和家人随时做好失去他们的准备,他不知道柯林斯是否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如果发生意外对柯林斯会有什么影响,但他很清楚如果失去柯林斯,等待自己的是万劫不复。

 

他把这件事情压了很久,每天都在煎熬中度过,直到他们的编制因为拒绝向饥饿的人群投掷炸弹而被全体解除。法瑞尔一度以为自己能和柯林斯继续这样下去——不用担心自己的爱人明天可能就会因为训练事故而身亡,脑内只需要考虑最简单的耕种问题。他们是飞行员,从生命到灵魂都在渴求飞向天空与自由,法瑞尔不例外,但他依旧这样选择。爱人于他而言比虚无缥缈的自由更加重要,这也是布兰德教授找上门来时他们的争执点之一。但无论如何,最终柯林斯赢了。

 

飞行器与恒星之间的距离在快速减少,舱内温度让法瑞尔开始感觉到不适,他穿好了出舱服和头盔,手臂上的指示屏显示氧气足够支撑他到被蒸发之后,不过到那时已经用不上了。宇航服内的恒温系统开始工作,他的眼睛有点模糊,不知道是汗还是泪。


布兰德教授询问他们各自的亲人时两个人谁都没吭声,这时他们已经达成了一致意见,他们有极大可能在穿越虫洞的过程中出问题,即便不出问题,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系统中寻找宜居地,生还可能几乎为零。“死在一起对我们而言是件好事,至少我们不用替对方提心吊胆了。”柯林斯这样说。

 

他和柯林斯之间的通讯在他进入恒星风干扰区域时已经中断了,柯林斯一向很坚强,他们在星系外分别时眼眶都没红,两个人亲吻时整个小组都在吹口哨和鼓掌,但他们分开后法瑞尔听到通讯频道里有清楚的吸鼻子的声音,不止一个人。


法瑞尔想起他们到达土星环外,从休眠中醒来的时候。他们从舷窗远望着十个天文单位外针尖大小的地球,柯林斯在他凝视再也不可能回到的故乡时说:“我的爱人就是我的故乡。”

 


飞船在高温下逐渐解体,而柯林斯再也没有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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