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邪】安定


黑邪/少部分瓶邪/可能还有一点花邪吧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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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和黑瞎子靠在一家7-11里的桌子上,分享一盒关东煮。
外面雨下很大,豆大的雨点还夹着冰雹,他们现代盗墓贼走路兜风,从不带伞,淋雨于他们而言是家常便饭。但今天两个人突发奇想,懒散而闲适地任由雨拦住自己的去路,于是雨将这家小小的便利店封闭起来。

店内只他们二位客人,吴邪知道这和吊桥效应一样不可信,却也于雷雨交加之下生出一点彼此依靠的牵扯感。
吴邪抻着两条长腿,脚尖摩擦地板上铺了用来防滑的报纸与纸板,观察护着头匆匆而过的行人,观察车站与对面屋檐下躲雨的陌生人。
他需要学会在大量繁杂信息中剔除出自己真正想要的部分,过往的经验足够有用,但对于他要做的事情来说还远远不够。他得随时练习,保证自己在任何场景下都能保持状态。
我们打个赌,黑瞎子慢悠悠地讲。
吴邪瞬间崩紧,向后挪了三尺。
吴邪觉得错不在他,我们打个赌,我给你出个考题,每次黑瞎子讲出这样的话,接下来他就会在生理或心理,又或是生理与心理上同时受到极大的折磨与考验,考验单向且不能存档,比玩galgame狠多了。
最折磨的一点在于,黑瞎子从来不掩饰——他根本就是在强调——自己对吴邪的为难与对他目的的不赞同。

我会帮你的,他表过一回态,只要你下定决心去做,只要你开始这个计划,我会帮到底,但我确实不赞同你这么做。
黑瞎子在整个九门体系中地位都很高,与张起灵同起平坐,他嘴上玩笑与严肃的话混着讲,但如果真答应了别人什么,那几乎就是吃了定心丸一样的存在。他说了,就一定会做到,不会有半点缺漏。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立场就很值得玩味了。

他可是最贴近闷油瓶的人,吴邪这样琢磨,但他在明确表示会帮忙的同时又明显表现出一种并不积极的态度。这种不积极并非在于他对吴邪计划的不认同,事实上他也表示自己不可能规划得更好,它在于对吴邪最终目的,当然张起灵也是目的之一,但不是根本目的,的一种不确定与不支持。
你不是很希望我成长下去,吴邪抢先开口转移话题,外面雨和冰雹还很大,他不想在这种天气状况下被扔出去折腾,他再牛逼再不怕淋雨也是个凡人。

今天出门穿了件风衣,雨一下来感觉自己都成了个傻逼。
黑瞎子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以吴邪的观察力和情商而言现在才提出这个问题确实有点不合时宜。吴邪硬着头皮接着问下去,为什么?
“你要知道”,黑瞎子讲完这句之后沉默了很久,像在组织语言,又像在思考什么可以讲。

他说:“哑巴替你去做这件事情,或者其他任何他能做到而你不能去做的事情,本意并非要你冒更大的风险,承担更大的责任。
我们是亡命之徒,人命在这里是最昂贵也是不值一提的。送别的太多,亲手送走的也太多,而死亡都是既定的。但是你不一样,吴邪,你不一样,你和这个体系中的人不一样。你可以去走货,可以带着人火并,甚至在我训练之后和任何人拼命,但你未必想,也未必能变成这样的人。变化需要代价,你付不起,吴邪,你心软。”
他摘下眼镜去擦镜片,吴邪和他挨得很近,浅浅的呼吸在便利店店员细细的聊天声与各类保温柜发出的噪音之中具体而清晰。吴邪不会退的,他这样想。
师父,吴邪在良久的沉默之后开了口,说吧,你又要怎么折磨我了。
我本来想让你搞到对面三楼靠窗坐那位大哥的底裤,黑瞎子讲,不过今天就算了,明天我们去太湖,玩个更刺激的。
吴邪在旁边嗤笑一声,捏着竹签去插一块蒟蒻吃。


黑瞎子想起解雨臣来找他时自己说过的话,他说什么来着?


吴邪把竹签扔到垃圾桶里,说,走了,师父。他在门口回头等黑瞎子。
我会帮他,他做成了那是我成全他,我死也没什么好挂念,不成我护他一个周全,算我成全哑巴,搭档一场不容易,他这样和解雨臣讲。

也成全我自己,他在心中这样补充。
他从倚靠着的桌子上起来,加入吴邪。

他将曾在一念之间冒出来的那个不营词造句,设法保留住的真正的自己[注]埋藏下去。
他们打开门,并肩走入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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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博尔赫斯,《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我给你我设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
不营词造句,不和梦交易
不被时间,快乐和逆境触动的核心”

强行点题,当一回文化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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